毫米之間的戰爭
超薄製錶領域的競爭向來激烈,猶如一場永無止境的毫米戰爭。2024 年,Piaget 以一款厚度僅 2 毫米的 Altiplano Ultimate Concept Tourbillon 腕錶,刷新了當時最薄陀飛輪腕錶的紀錄。
這一領域的較量,在高級製錶界早已成為一場精密工程與美學設計的雙重對決。BVLGARI 並非傳統製錶世家出身,卻在過去十年間以驚人的速度和毅力在這個領域確立了自己的地位。早在 2014 年,BVLGARI 就推出了首款 Octo Finissimo Tourbillon 手動上鏈陀飛輪腕錶,機芯厚度僅 1.95 毫米,全錶厚度 5 毫米,當時已是全球最纖薄的飛行陀飛輪。
這場競賽不僅是品牌間的技術角力,更是驅動整個行業前進的創新引擎。正如 BVLGARI 全球總裁 Jean-Christophe Babin 所言:「每一項紀錄都是一塊墊腳石,創造紀錄不僅僅是跨越障礙,更是重新定義機械製錶的潛能。」



這次在素有「腕錶界奧斯卡」美譽的 GPHG 日內瓦鐘錶大獎中獲得最佳陀飛輪獎項的 Octo Finissimo Ultra Tourbillon,腕錶整體厚度僅為 1.85 毫米,將此前由 Piaget 保持的紀錄縮減了 0.15 毫米。這聽起來微不足道的 0.15 毫米,在超薄製錶領域卻是技術上的重大突破。在極限薄度的設計中,每一個零件的厚度都必須精確計算,不容許任何多餘的空間。BVLGARI 製錶設計執行總監 Fabrizio Buonamassa-Stigliani 曾解釋道:「這不僅僅是創造最薄設計,更是實現精確執行,講述 Octo Finissimo 系列的故事。」


這款腕錶的最大挑戰在於如何在有限的空間內整合一個陀飛輪結構。陀飛輪本身作為對抗地心吸力、提高走時精準度的複雜裝置,其傳統設計需要更多垂直空間。BVLGARI 的解決方案是創造一個厚度僅 1.18 毫米的陀飛輪框架,並將所有功能重新排列在同一水平面上,避免了傳統腕錶的多層結構。
這款腕錶的設計美學與技術創新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。直徑 40 毫米的錶殼採用微噴砂鈦金屬製成,搭配同樣工藝的超薄鈦金屬鏈帶。腕錶採用了 BVLGARI Octo 標誌性的八角形設計,其靈感源於古羅馬建築。碳化鎢製成的主夾板不僅作為機芯的基礎,也同時充當腕錶底殼,這種整合設計是實現超薄結構的關鍵。


更令人驚嘆的是,儘管厚度極限,這款腕錶仍是一款鏤空腕錶。機芯的重要部件採用現代裝飾工藝,創造出引人入勝的視覺對比:錶圈斜面的拋光處理、精緻的鍍銠陀飛輪擺輪與慣性塊,以及太陽紋飾面的銠色陀飛輪橋板。這種設計確保了光線在機芯中的最大擴散效果,將超薄機械的複雜結構變為視覺藝術。
腕錶採用全新的 BVF 900 手動上鏈機芯,振頻為每小時 28,800 次(4Hz),提供 42 小時的動力儲存。與傳統腕錶不同,這款腕錶將調校功能整合於錶殼側面的兩個扁平齒輪——位於 8 點鐘位置的用於上鏈,而位於 3 點鐘位置的則用於設定時間。這種創新設計徹底取消了傳統的錶冠,進一步減少了厚度。
時間顯示位於錶盤右上方的透視區域,而飛行陀飛輪則位於 4 點半鐘位置。這種佈局不僅在美學上達致了平衡,也大大提高了可讀性。


追求極致的男人之浪漫
今年早些時候,這款全球限量僅 20 枚、售價高達 75 萬歐元的 Octo Finissimo Ultra Tourbillon 腕錶難得專程到訪香港,在尖沙咀北京道 BVLGARI 旗艦店向媒體及 VIP 作預覽展示。我們 GQ Hong Kong 的鐘錶專欄撰寫人暨著名音樂人林奕匡(Phil Lam)亦有親臨現場,親眼目睹兼親手把玩了這款創紀錄的腕錶。作為對美學與機械都極為敏感的藝術家,Phil 對這款腕錶的工藝讚不絕口,認為它不僅是技術的勝利,更是藝術與工程的完美結合。
Phil 帶着興奮的語氣分享了他的感受:「當機械的精密度達到某種超乎常理的極致時,它便超越了技術本身,成為了一份為追求至高境界而拼命的浪漫。」眾所周知,Phil 除了是錶迷,本身亦是汽車文化的狂熱者,他把製錶界對毫米之間極致超薄的追求,與賽車界對毫秒之間速度的崇拜,連成了一個同樣充滿熱血的比喻:「說老實話,手錶戴在腕上時那只有零點幾毫米的差別,以及坐在跑車內那只有零點幾秒的速度分野,肉體真的能感受得到嗎?其實不能。但試想像在製錶和賽車研發工作室內一大班男人,為了這毫釐之差廢寢忘餐,當成功刷新紀錄時一起興奮莫明、振臂高呼,這難道不是男人最浪漫的工作嗎?」
就像挑戰極速的賽車一樣,超薄腕錶的意義,不在於它打破紀錄,更在於它展現了人類追求極致的無限可能。這點,才是最值得我們欣賞的地方。



